摇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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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旷野是假象

【快新】爱是留言便签

Erato.:

【快新】爱是留言便签






*一个不完美故事,HE,失而复得,1.3w一发完。




*单纯想看超级温柔的工藤!




*e式超级狗血爱情()




*Summary:“如果魔术师不再是魔术师了呢?”










【爱是留言便签】






CP:黑羽快斗x工藤新一








01






和黑羽快斗再次相遇,是因为一张便签。




工藤新一在警局实习后不久,上班的必经之路上突然冒出来了一家书咖,和左边即将倒闭的唱片店氛围很搭。店面很小,落地窗和得天独厚的采光却生生地把这个劣势扭转了。工藤新一有天不小心睡过,火急火燎地赶早班时瞥见实木的桌子和书架,闻见面包和咖啡的香味,用尽意志力才没让自己冲进去填一下没吃早饭的肚子。为了弥补这个缺憾,他在午休时出来买了杯咖啡,至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把他那点可怜的午休时间全都耗在了这里。




过了大概一周左右,店里凭空出现一个挂在可爱猫咪粘钩上的软木板,小桌子上多了几根秀丽笔和一盒便签。一开始无人问津,后来不知是谁率先忍不住问了一句“有什么比较乖的猫咪品种推荐吗”,立刻一石激起千层浪,书咖的常客几乎全部被激起斗志奋笔疾书,便签在下面密密麻麻贴了好几层,甚至有人直接贴上了自家猫的照片,于是场面继续混乱,那段时间工藤新一每天都能欣赏到不重样的猫咪。虽然自己因为工作原因时间太紧没能养猫,但他其实也对这种毛茸茸的动物没什么抵抗力。等到最后他也没忍住去掺合一把,于是在一个暖洋洋的中午,工藤新一从短暂的午休中醒来,在书架最里面角落的懒人沙发上窝了一会醒神,抓了张纸大笔一挥,垫着手相当简洁并且歪歪扭扭地写下了自己心仪的猫咪——




“布偶。”




那张纸条最后还是淹没在了众多的猫猫照片中去,然而工藤新一没空去管,因为那时他找到了更好玩的事情做。关于猫猫的争论持续了将近一个月,但工藤新一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到贴在软木板一角的解谜游戏中去。那张纸隔一周换一次,有时候是填字有时候是数独,解出来的话在店里买东西可以打折。工藤新一开始做这些题目只是因为闲的无聊,后来发现题出得并不简单,有好多时候他也会卡住,得过一两天才能突然找到灵感,于是莫名其妙被挑起好胜心,非得在题目更新前解出来不可。




那个出题的人好像也意识到遇到强敌,暗号字谜变着花样做,搞得越来越难,再加上没几个人对这些东西感兴趣,那张纸后来就从软木板上撤下来,变成了工藤新一专属的打折卡。店员小姑娘每周看他来会把新的交给他。于此同时出题人还加了码,放出话来要是能解开就免他咖啡的单。工藤新一不甘示弱,为这东西还通宵过几次,好在每次都险险地在截止日之前给出答案。他俩你来我往到第七次,工藤新一突然接了个紧急案件,每天忙到脚不沾地,等到终于空闲下来就一睡不起,成功睡过截止日,醒来之后非常懊恼,但又为自己如此在乎这件事而感到奇怪。第二天他照常去书咖吃饭睡午觉,咬着柠檬派思考上午一宗案件的时候发现台卡里插了一张新的题目,背面写了上一次的答案。工藤新一抽出来看的时候感觉对方的语气怎么看怎么得意,气愤之余打算光速解谜打这人的脸,却不小心瞥到纸张底部一行手写的字。




“要不要见一面?”




笔画温和柔软,字迹轻而浅淡。对方估计是在某个漫不经心地下午突然来了兴致,于是心血来潮地留下这行字,邀请他赴一场陌生人的约。工藤新一发现这行字时,门口的风铃恰好被撞响,清脆的响声裹挟着风悠然而至,那一点若有若无的熟悉感渗进咖啡表面泛起的波澜里,弄得工藤新一有一瞬的恍神。




他结账的时候问店员出题人是谁,没想到小姑娘看他是熟客,除了告诉他是店长之外,还友情奉献了许多店长的黑料。他们店长只上下午班和晚班,正好和工藤新一时间错开,所以工藤新一在店里吃了快三个月午饭,也没能见到这位神出鬼没的店长一面。据说这位店长到店里帮忙完全看心情,并且经常在工作时间窝在懒人沙发里睡觉,突然翘班更是家常便饭。但是人又很好说话,请假很方便,再加上最近养了只猫咪,带到店里玩的时候大家都很喜欢,因此时不时偷懒也就被原谅了。




最后工藤新一犹豫两秒,在见到这个有趣的出题人和来一场过度午睡之间选择了前者,把周六下午的空闲艰难地让出来。他走出书咖才意识到其实自己完全没必要迁就对方的时间,但大脑几乎是下意识直接这么想了,只好把这归结于自己的宽宏大量善解人意。




休息前一天他刚好通了宵,过来赴约时已经有快两天没合过眼,赶过去之后发现对方比他更不着急。他倒是无所谓,店员小姑娘却率先替他把店长从里到外埋怨个遍。工藤新一实在是困得难受也懒得动,于是扯了个懒人沙发,拖到书架最里边开始休眠,睡得昏昏沉沉,听到有人说话才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都说了我会请他吃东西的,能尝到我泡的咖啡也算值了啊。”




“黑羽君也太懒了吧,这么点东西用托盘拿过去就好了,还要弄个推车!”店员小姑娘在例行说教,“让人家等这么久!太没礼貌了!”




“是是是,我会好好道歉的。”




工藤新一觉得声音有一点熟悉,又觉得好像听错了。他刚从睡梦中醒来,整个人还迷迷糊糊,不用别人提醒都知道自己估计是头发一团乱、衣服也皱皱巴巴没一处好的状态。他刚要胡乱顺两下不安分的头发,有只猫咪却向他奔过来,在他抬起手的时候欢快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在工藤新一衣服上蹭了一团猫毛。要是彻底清醒,工藤新一没准有余力躲开,但现在他不太清醒,做出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去摸摸身上的猫咪团子,又因为手感很好多摸了两下。




推车轮子摩擦木地板的声音和放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傍晚的阳光被遮住了一些,工藤新一看见一个斜斜的影子。他抬起头来,另一个人转过了身,两个人的视线终于在下一秒如愿以偿地对到了一起。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三年前,带着未说出口的词句和藏在心底的感情不告而别。虽然现在处在一个十分安全的环境里,但工藤新一还是不可抑制地想起烈火与狂风,想起耳麦里几不可闻的声音和从指尖滴下的血。那些记忆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散去,反而越来越清晰,最后成为连续的噩梦中必不可少的部分。工藤新一曾经无数次设想过再次见面时要说些什么,但到了这时候却发现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嘴唇动了两下竟然连一个音也发不出,还是对方先丢开推车,快步走到他跟前蹲下,偏过头犹豫着开了口,声音颤抖,嘴唇有一点发白。




“名侦探?”




工藤新一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抱着的猫咪是一只布偶猫。






———爱是留言便签———








02




“不会吧——早就猜出来是我了?”




最后他们也没像工藤新一设想中的那样坐在桌子两端谈,黑羽快斗嫌那样太正式,于是就从书架另一侧又拖了个懒人沙发过来,丢在工藤新一旁边,然后相当不拘小节地瘫了上去。他试图把小猫从工藤新一怀里引到自己这边,结果平时很乖的小猫却不搭理他,一边在工藤新一身上乱蹭一边相当不满地喵喵叫,无论黑羽快斗怎么哄都不愿意走。黑羽快斗碰了个软钉子,气鼓鼓地窝回懒人沙发里去,还得工藤新一出来打圆场,才没让这一人一猫的关系闹僵。




工藤新一有点起床气,得过段时间才能彻底清醒。傍晚的阳光本来就不是很强,书咖的氛围本来就很慵懒,他干脆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躺,和怀里的猫咪一起打哈欠。黑羽快斗很上道地把推车拉过来,咖啡和柠檬派放在了工藤新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于是侦探彻底放松下来,过了会反应过来自己人也见到午觉也好好睡了,不知怎么心情就突然好了一点。




“谜语和预告函的风格很像,”工藤新一声音很轻,终于记起自己的本职工作,开始展示自己的推理成果,“笔迹整体更轻,有点刻意了,就能看出来。”




冰咖啡喝掉小半杯之后,他终于舍得开口问起黑羽快斗的近况,后者正忙着把小蛋糕往嘴里塞,听见他这话才若有所思地停下来。黑羽快斗头发乱蓬蓬的,穿着的卫衣有点皱,兜帽里有一层软软的白色珊瑚绒,咬着叉子的时候看上去很乖,眨眼睛的时候看上去很无害。




“千影小姐……啊,我妈妈,”黑羽快斗半眯着眼睛解释,“说回到熟悉的环境会好点,你也知道啦,我拿她没办法。”




他指的是龙马宝物展那次,被自己妈妈使唤去揭发一个阴谋,害得他那一整天都要带着很重的一大包东西跑来跑去。等到时间结束后他被小侦探追上,结果两个人同时感叹自家妈妈如何难搞,属实人间惨剧。工藤新一没忍住,嘴角稍微扬起来一点,被观察力同样敏锐的黑羽快斗发现,后者抓抓头发,相当无奈地叹了口气。




“千影小姐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嘛。”黑羽快斗接话接的很快,倒不如说他刻意让他们之间的对话没有太长的间隙。工藤新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准备开口之前却被手机突然的震动打断。趴在他身上的小猫尾巴上的毛都炸起来了,终于想起黑羽快斗,赶紧蹿到黑羽快斗怀里,还可怜兮兮地叫了两声。黑羽快斗和它对视半秒,最后还是举手投降,一边念叨“真拿你没办法”一边揉了揉猫咪的下巴。工藤新一就在接电话间隙看到那只猫咪从黑羽快斗怀里爬到肩膀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去蹭兜帽上那一圈白白软软的珊瑚绒,黑羽快斗护着它免得它掉下来,手指的动作大了一点,工藤新一一眼就看到了他虎口上一道细细的疤痕,刚才压下去的情绪便又重新反弹回来。




“没关系,你去吧,反正我这里什么时候都开着。”电话是同事打来的,拜托他去现场看上两眼。工藤新一自然不好拒绝。黑羽快斗看出他不好意思中途离开,于是主动给他台阶下,咧开嘴笑,两颗可爱的小虎牙露出一点尖,“你平时是中午来吗?那我下次早来一点好了。”




三年前发生的事,他们两个在聊天的时候都刻意避开了。工藤新一相信,其实黑羽快斗是想避开所有和基德有关的事,只是他们两个大多数时候都是以怪盗和侦探的角色相处,那些对决已经成为了他们人生中不可割裂的一部分,因而无论怎样刻意,记忆都向那个方向偏移过去。工藤新一沉默着站起来,随便顺了两把把自己睡得一团乱的头发,把冰咖啡一饮而尽,刚耍着帅走出去两步,就被黑羽快斗提醒说忘了带手机。




他扭头去看黑羽快斗,对方看上去笑得很开心,抓起他不小心落在懒人沙发旁边的手机递过去。工藤新一极力抑制自己盯着他手指看的冲动,简单地接过来简单地道谢。夕阳的光斜斜地打下来,黑羽快斗靠回去时,整个人就从温柔的光里退回到阴影处。




“手……怎么样了?”工藤新一犹豫两秒,最后还是盯着暖光中漂浮着的、柔软的灰尘发问了。他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很平常,事实上他声线在抖,声音很轻,像是如果对方语气稍微重一点,他自身的防御就会被敲散一样。他和黑羽快斗对上视线时,有淡金色的光落进眼底,荡起一点细微的波澜来,“好一点吗?”




“没事了!”黑羽快斗愣了一下,继而急急地展出一个笑来。他把左手手心在工藤新一面前飞快地晃了一下,像是要证明自己有多云淡风轻一样。黑羽快斗的手原来修长好看,指尖上有薄薄的茧子,指腹上有时会有细小的伤痕,手心永远泛着暖意,然而现在这些被一道狰狞的、贯穿手掌的伤疤所替代。即便工藤新一只看到了一点残像,也不由自主地咬紧了牙关。




“起码手保下来了,手指也没断,右手情况还要好一些,”黑羽快斗去摸摸乖乖趴在肩上的小猫,视线转开,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就是不能提重物这点有点麻烦……其实也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在国外的时候也做过编程什么的,但果然还是太累了,所以回来就打定主意要过得轻松点。”




他稍微顿了一下,然后认命似的挑起了嘴角。




“只是做不了魔术师了。”








03




“不行,我会分心,”黑羽快斗笑着说,“等赢了之后,你再把回答说给我听吧。”




工藤新一听说过,如果要忘记一个人,最先忘记的就是那个人的声音,但即使已经过去三年,黑羽快斗在行动开始前的那一段话他仍旧记忆犹新。没有变声,用的最清亮最普通的少年音,说的时候撤掉了礼帽,犹豫了一会后摘了单片镜,笑起来的时候视线稍微转开一点,耳尖有一点烫。




工藤新一当时靠着栏杆站在他旁边,刚刚转过头去就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片深海里,刚要开口说什么,嘴唇就被对方的手指抵住。黑羽快斗动作很轻,有点不好意思地跟他眨了眨眼,稍微再凑近一点,把刚才说的话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




他说完之后很紧张,目光飘忽不定落不到实处,对视一下就慌乱地挪开,把平时的绅士风度都抛了个干干净净,阻止工藤新一说出回复的样子带了点落荒而逃的意味,又重复一遍看上去很浪漫实则只是因为他紧张过头,除了最真实的情感流露之外再容不得他加半点修饰词进去。他和工藤新一的告白很简单,没有情话,没有铺垫,没有怪盗基德出场必有的玫瑰,只有初夏夜温暖的风和天台下面明明灭灭的万家灯火。在生死攸关的场合告白听起来太孤注一掷,黑羽快斗几乎不做没有完全把握的事,但这次他情愿冒着未知的风险不管不顾地赌一回,因为工藤新一永远是例外中的例外。








04




“输了哦,工藤。”




“这次不算!”




“不行,不能耍赖。”黑羽快斗心情很好,拽过旁边的留言条,撕了一张随手写了“推理狂”在上面,然后拍到了工藤新一脑门上。他这个举动引起了在一边观战的猫咪的强烈敌意,小猫相当不屑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抖抖耳朵跑到工藤新一那边去,跳到工藤新一腿上舒服地窝了起来,炫耀似的向黑羽快斗喵喵两声。黑羽快斗鼓着脸瞪了猫咪一眼,气呼呼地坐回原位,却还没忘调侃工藤新一,“那么,连输三局的工藤新一选手有什么感言要分享吗?”




“我今天状态不行。”头上被贴了三张纸条的工藤新一看起来格外没说服力,愤怒地咬柠檬派的时候纸条全在晃,有点挡视线。他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将棋棋盘看了十分钟,确定黑羽快斗的确没耍赖之后叹了口长气,“太久没玩了,手生了。”




那之后黑羽快斗倒是很守约,每天都到店里摸鱼划水睡觉,偶尔店里忙不过来才过去帮一下忙。即使只是这样,店员对黑羽快斗的正面评价竟然就呈指数式上蹿,看来主动降低别人对自己的期待并不是件坏事。小姑娘说黑羽快斗从前每周会随便选一天,那天下午的咖啡和果茶就全是他来做,具体选周几全靠心情,但不可否认他手法确实厉害,有人为了一周能喝一次每天都来碰碰运气,自从他每天都过来帮忙之后,店里的生意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工藤新一到书咖的目的是午休,黑羽快斗又是个随时随地入睡的强人,所以他俩每天相处就是一起在书架角落里靠着懒人沙发睡觉。有天工藤新一睡觉时忘了关闹铃吵醒了黑羽快斗,后者抱怨两句,被有起床气的工藤新一顶回来也没有介意,清醒了会还给工藤新一推过来杯自己泡的冰咖啡,反倒弄得工藤新一很不好意思。那之后黑羽快斗跟他说不用掐掉闹铃,每天都打着“再不帮忙会被店员集体抗议”的旗号偷偷帮他冲杯咖啡,工藤新一看出他在找借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拆穿。




后来黑羽快斗为了睡得舒服点,把软毯子和眼罩偷渡进了店里,为了不让工藤新一说出去还给他多带了一份。至此之后工藤新一午睡幸福指数呈指数式暴增,每天和黑羽快斗一起在空调附近盖着毯子睡得昏天黑地,醒了之后还有咖啡喝有猫撸,简直不要更开心。黑羽快斗睡觉的时候没什么防备,工藤新一看他整个人在懒人沙发里和猫咪一起窝成一团,感慨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猫,黑羽快斗这种可能更特殊点,根本就是大猫带小猫。想到这儿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在已经快要睡着的黑羽快斗头上胡乱揉了一把,没想到手感意外地好,忍不住又摸了两下。黑羽快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又闭上,无意识地偏一下头,软软的发梢就乖乖贴过来,在工藤新一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并飞速撤回手之前,轻轻蹭了一下工藤新一的手心。




又过一段时间,工藤新一在休息日也会来店里,黑羽快斗闲的无聊,找了一堆棋类游戏,睡醒了就和工藤新一下棋玩。店员看他对桌游感兴趣,说要教他玩UNO,黑羽快斗拒绝,工藤新一看他不会下将棋,说要教他,黑羽快斗却答应的很爽快,也因此被调侃说双标,不过黑羽快斗看起来并不介意。他学东西很快,工藤新一一开始还能赢过他,后来就只能惊险地打个平局,再后来只要一走神就要输棋———关键是,他没办法不注意黑羽快斗,也因此没办法把精力集中在棋盘上,这天下午也是如此,只好脑门上顶着纸条继续和黑羽快斗苦战,连输三局之后终于没了兴致,就吃着柠檬派和黑羽快斗聊天,黑羽快斗一边笑一边给他把纸条揭下来扔了,当然没有忘记提前拍照,险些被工藤新一在店里追着打。




最后他俩都累了,就又窝回那两个靠在一起的懒人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黑羽快斗似乎已经放弃了从他这里抱走猫咪的想法,任它在工藤新一身上乱蹭,偶尔伸手去摸一把猫咪后背。工藤新一这才发现已经傍晚,惊觉自己竟然在店里待了一整天。和黑羽快斗在一起呆着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发懒,但是又感觉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呆在一起心情都会变好。




“你下周还有空吗?”正发呆的时候,黑羽快斗突然碰了碰他胳膊。黑羽快斗有点懒洋洋的,声音很轻,像是得到或者得不到回复都可以的样子,但工藤新一愣是从他微微挑起的眉毛里看出一点紧张,“下周末绝对不要在店里呆了,好累。”




“你明明也没干什么吧。”工藤新一仰着头刷邮件,那些信息在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留下一点浅淡的影,“下周周三倒休,怎么了?”




“想出去玩。”黑羽快斗伸手去揉猫咪的肚子,知道工藤新一这算隐晦的同意,肉眼可见地开心了点,“去哪都可以。”




“哦,”工藤新一转过头来,开玩笑似的眨眨眼睛,“水族馆也可以?”




“……饶了我吧!”黑羽快斗整个人突然一抖,像一只突然炸毛的猫,“只有那里不行。”






05




“想听工藤亲口跟我说。”




决战过去两个月之后,工藤新一收到了一张明信片,正面是一片蓝色的海。




黑羽快斗在背面写了自己的状况,字迹歪歪扭扭,笔画很僵硬。他说自己被千影小姐强行带到国外,但是所有的医生对他手的情况都不看好,手指复健的过程有点难熬。他可能就是不想让工藤新一看出他的情绪波动,后面还歪歪扭扭地画了几个鬼脸表情。那天天台的事情他也有提起,说虽然超级想知道工藤的回复,但不管是拒绝还是同意都想听工藤新一面对面和他说。




很奇怪很任性的要求,按工藤新一的性格,面对这种模棱两可的东西,估计还没读完就要开始在心里想这人怎么事那么多,但这次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于耐心了。可能也是因为黑羽快斗的状况确实不乐观,工藤新一看到那张明信片的第一眼,就决定只要不是太过分都答应他,于是在“去警局调查档案”和“把明信片收进抽屉”两者之中选择了后者,结果那天光荣迟到,想来都是黑羽快斗的错。




决战刚结束的那几天里,工藤新一总会梦到决战时的场景,然后从一身冷汗里挣扎着醒来。他和黑羽快斗是分开行动的,自己这边一路畅通无阻,黑羽快斗那里却事故频生,和他连着的耳麦里传来的枪声和威胁的声音基本都没停过,当然基德耍帅的声音也一样没停过。工藤新一除了担心自己会突然中埋伏之外,还要分心强迫自己不关注黑羽快斗的动静——这时候走神很危险,安室透已经第二次提醒他注意四周了,再来一次他怕是可以当场暴毙。




可是大约五分钟后玻璃突然破碎的声音却由不得他不走神了。




他听见脚步声与枪响、听见扑克牌撕裂空气的声音、还听见了黑羽快斗几不可闻的一声“啧”。紧接着是倒吸凉气的声音、烟雾弹甩到地上的声音,随后电流声忽地一窜,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工藤新一有个不好的习惯,遇事总喜欢往最坏的方向想。他当时反应差了半秒,被安室透强行拉到了掩体后。耳麦里有段时间都没有声音,工藤新一心里一急,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开了他偷偷贴在黑羽快斗后衣领的窃听器。按理说黑羽快斗对这些小东西最熟悉,平时他经常在工藤新一衣领后随手贴一个窃取情报,应该最容易发现,等发现了没准还能调侃两句,但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告白的时候稍微心慌了一下,黑羽快斗并没发现那个小东西,或者说以他现在的状态,即使发现了也没力气摘下来。




那个窃听器断断续续地运作了大约十分钟,工藤新一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窃听器里的声音夹着电流声听得不是很真切,工藤新一一开始以为是信号频道不好,后来才反应过来那是电击枪的声音。他当时就就咬紧了牙,超强记忆的副作用在此时张牙舞爪地一拥而上,直接想起新加坡那次的电击和水牢。怪盗基德从不对人下重手,可他现在的每个对手都带着强烈果决的杀意。他听见黑羽快斗压抑着的痛呼、听见黑羽快斗强撑着回话的声音、听见身体倒在地上的钝响。安室透举着枪确认安全,转过来却看见工藤新一全身紧绷地靠在掩体上,拳头攥的紧紧的,嘴唇上有深深的一道血印。




“如果魔术师不再是魔术师了呢?”




那之后他没有听到黑羽快斗的回答,可能是故意沉默,也可能是鲜少地动摇了。黑羽快斗视作生命和绝对不可侵犯的圣地,即便开玩笑说一句不好也要反驳上十句。安室透蹲下来比口型有些焦急地问他怎么,工藤新一情感上掀起滔天巨浪,理性上却木木地逼自己伸出手,在地板上轻轻敲了他们对好的暗号,然后半分钟之内给出了具体到人数的部署调动方案。




“不说吗?我有办法让你说。”




紧接着是刀出鞘的声音、血肉模糊的声音。工藤新一可能也没想到,即便是三年之后,他还是能把所有声音的顺序记得一清二楚。最后听到的是黑羽快斗模糊的几个字音,混在疼痛和绝望里,却一下子就让工藤新一红了眼眶。那时他们在的位置附近刚好有人经过,工藤新一只感觉冲天的恨意和愤怒拔地而起,几乎是条件反射就要去够地上的枪,幸亏安室透传讯时还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眼疾手快地狠狠压住工藤新一手腕,抬眼就看见工藤新一眼里的血丝和流着血的嘴唇。




那几个字音模糊又清晰,少见地带有求助意味,像是想要捉住一根名为希望的线。




“工藤。”






06




“队好长啊……”




“越长才越好玩嘛。”




最后是工藤新一选的地点,黑羽快斗在心里吐槽说果然不能对直男有一星半点的期待,工藤新一脑子里除了游乐园好像就没别的地方可以玩了,但看到工藤新一认认真真、像在研究一桩案件一样研读导览册的时候,调侃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黑羽快斗做事情很随意,直接把“最长的排队队伍”和“最好玩的项目”画了等号,只犹豫了三秒钟就做出决定,拉着工藤新一去坐跳楼机。他看起来情绪很高涨,和工藤新一说话说个没完,还兴高采烈地去买冰淇淋和奶茶。坐了一遍跳楼机还不过瘾,非要拉着工藤新一再排一次队。




“过山车也很有意思啊。”




“一会再去嘛!”黑羽快斗笑嘻嘻的,意犹未尽地舔掉嘴角边不小心沾上去的冰淇淋,“我还想再玩一次这个!”




工藤新一无奈妥协,感觉黑羽快斗孩子气太重,于是玩完跳楼机之后相当果断地拽着黑羽快斗去了鬼屋。工藤新一从小到大看恐怖片都是一边吃薯片一边告诉有希子“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的人,对各种鬼片剧情套路烂熟于心,自然不怕这些,黑羽快斗刚好反过来,小时候黑羽千影拽着他看恐怖片壮胆,结果搞得黑羽快斗连着几晚上都觉得自己屋顶上有隐形鬼怪,只好作罢,这次被工藤新一连哄带骗拽进鬼屋,总感觉一下子回到小时候,几乎拽着工藤新一胳膊走完全程,隔上三秒钟就要叫一声工藤新一名字,十秒钟问一次“快结束了吗”,工藤新一觉得他怂怂的样子很有趣,笑得根本停不下来,结束之后被黑羽快斗怨念地丢眼刀,工藤新一买了两个棉花糖才哄好这位粘人精。




那一整天黑羽快斗看上去都很开心,回程的时候下了雨也没浇灭他的好心情,在电车上哼了一路跑调的歌。工藤新一知道车站到黑羽快斗住的地方远,于是干脆提议黑羽快斗到他家躲个雨,反正他家确实也大,多个人住绝对不挤。黑羽快斗只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理由倒是很简单,一个人在雨里跑有点傻,但如果两个人一起跑就显得很正常,工藤新一被他这套歪理逗笑,使劲揉了下他头发。




在雨里狂奔的时候工藤新一才意识到其实自己家离车站也不是很近,明明平时晴天的时候感觉几分钟就走到了,可是在雨天时间好像都被拉长了,工藤新一跑到半路莫名其妙开始抱怨怎么还没到,黑羽快斗和他一起抱怨说我以前翻窗的时候也觉得不远。工藤新一拿半月眼看他,想说的话到了嘴边换成一句赶紧跑衣服要完蛋了。




等两个人终于气喘吁吁的抵达工藤宅的时候,鞋和袜子已经都湿透了,上衣湿了一大片,裤腿更是损失惨重。工藤新一在衣柜里翻找许久,终于翻出来一套家居服,连着长毛巾一并丢给门口湿哒哒的黑羽快斗。黑羽快斗也不别扭,窗帘一拉就在玄关换衣服,就是头发一直滴水滴的哪儿都是,最后工藤新一恨铁不成钢地叹气,抖开毛巾,相当熟练地把黑羽快斗的头发擦成鸡窝。




折腾了快半小时,黑羽快斗终于可以捧着杯热牛奶乖乖坐在沙发上吹暖风空调了。工藤新一看着他坐在沙发床边缘小心翼翼地吹牛奶的热气,从早晨就感觉到的那股异样感终于在这一刻就达到顶峰。他想起黑羽快斗几乎在玩的全称都在笑,即使是排队的时候也有说不完的话,终于反应过来这人扑克脸上脸,突然很生气——倒不是对黑羽快斗,他反而莫名其妙开始对自己迟钝的观察力开始生气,最后他的处理方法就有些自暴自弃。




工藤新一搬了两条毛毯到沙发床那里去,黑羽快斗期间一直没和他有眼神上的交流,好像突然开始对那杯牛奶十分感兴趣。工藤新一把毛毯给他披上,随后又去搜罗了几条毛巾,坐到黑羽快斗身边的时候余光瞥见了一点对方通红的鼻尖,意识到自己果然没猜错。




“别忍着。”






07




想坐两次跳楼机是因为想再体验一下滑翔翼的感觉。




用推车送东西是因为不能提重物,拒绝学UNO是因为不想碰纸牌。




对于黑羽快斗来说,其实每一天都非常难熬。他没办法去避免接触自己那些一直在用的东西,也没办法真正的不在意那些。决战后他连句告别都没来得及说就被黑羽千影接走,在国外的复健对他来说难受是双重的,心理上的冲击可能要再大一些,黑羽千影鼓励他去找点别的事做,他能轻松地把那些事做得很出色,成就感却还没有当年学会用硬币变花时来的大。




他一开始每天都让自己的手超负荷运转,却发现自己连切花牌都做不来,手连随便拿个勺子都发抖,更别提让硬币在手指上滚过完整漂亮的一轮。医生在他手第三次抽筋的时候严厉地警告了他,并且直截了当地对他说,绝对不可能恢复到从前的状态了。




那段时间黑羽快斗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对着天花板发呆,黑羽盗一和他长谈过几次,黑羽快斗却头一次对着自己从小崇拜到大的父亲发起脾气。他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吵着说话,反而语调很平静,只是说的时候眼圈红着,鼻尖被积攒的情绪逼到发红,眼泪差一点就要掉下来却被生生忍了回去。




“我已经不再是魔术师了。”




黑羽千影陪了他很久,终于说服他回去呆一段时间。黑羽快斗从小到大,最不能拒绝自己母亲的请求,从儿时的恐怖片到揭穿他人的阴谋,他总是嘟囔着下不为例然后答应下来,这次费了点劲,但好在结果还算不错。黑羽快斗提议自己回去时也没有收到反对意见,只是被黑羽千影要求每天打视频电话过来。




生命中的前十七年,黑羽快斗的生日礼物一直都是和魔术相关的东西,即便后来父亲失踪,黑羽千影也会选魔术展上最新的道具送给他研究,从十七岁到二十岁,生日礼物则完全偏离这条线。黑羽快斗有意在躲着这些东西,回国之后率先清算了自己所有的魔术道具和纸牌,装了整整五个大箱子,本来想重新开始,最后还是没舍得扔掉,狠狠心做到的程度也只是推到了房间角落。他其实并没在父母面前哭过,实在受不了会自己窝进被子里呆一会,又因为自己的脆弱莫名其妙地生气。




再次遇见工藤新一的时候,其实他第一反应是想逃掉的,那些泛着光燃着火的时日早已成为过去,留下的只是普普通通的黑羽快斗,不再是基德也不再是魔术师的黑羽快斗。黑羽快斗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会往最坏处想的人,因此就不想听到答案,刻意避开了从前的事。




但也因此他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不在意工藤新一。原来就在意,告白时在意的不得了,重逢时第一眼就知道还是超级在意。




还是喜欢呀。






08




“快忘掉,不要记得。”




工藤新一那句话是撬开情感闸门的铁丝。黑羽快斗在出事之后都没有掉过眼泪,刚想对工藤新一笑说自己没事,却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他扭头过去的时候终于控制不住,看着工藤新一的眼睛,然后视线轻微地模糊了一下,紧接着掉下一滴泪来。




他被消耗太久了,每天和别人说话都坚持着透露出自己很开心的样子,和父母打视频电话报喜不报忧,和工藤新一在一起时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但也并没有很多——其实他今天没有看上去那么开心,纯粹是在喜欢的人面前还要强撑着;实际上他太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晚上总在做噩梦,所以白天的时候才会老是困;实际上他被工藤新一擦头发的时候就想哭了,但是忍了回去。




他眼泪根本就止不住,不停地往下落,工藤新一拿毛巾帮他擦,黑羽快斗却还觉得别扭和丢脸,相当固执地提要求,殊不知自己现在的状况是真的很惨烈。黑羽快斗眼角都红了,鼻尖很红,下一秒好像就要抽泣起来了,工藤新一对这人到这一步还要强忍着觉得很奇怪,也有点生气,但总不好跟哭包讲太多道理,于是就去揉他头发。




“明天就忘掉。”工藤新一答应了他,然后又去帮他擦眼角。




“可不可以现在就忘?”




“等你哭完再说吧。”工藤新一把毯子铺开盖在他们俩身上,拉着黑羽快斗在沙发床上躺下来。他刚才拉好了窗帘,灯开的暖光,看不见外面逐渐大起来的雨。工藤新一捉过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两度,轻轻拍拍黑羽快斗后背,“不是还难受吗?”




黑羽快斗本来都要忍回去了,听到这句话眼泪不知怎么又开始决堤,一开始还别扭着,后来就哭出声来了。工藤新一给他擦眼泪擦不过来,后来索性直接抱上去,黑羽快斗怔了一下,这次是彻底不想再顾虑什么了,哭得超大声比外面的雨声都响。工藤新一整个过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即使是衣服被哭湿了一大片都没有怨言,只是出乎寻常地耐心,给黑羽快斗拉拉毛毯顺顺气,尽职尽责地当一个人性抱枕。




等到黑羽快斗终于安静下来一点,看起来情绪发泄了些的时候,工藤新一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开始轻轻在他耳边说话了。




“虽然可能现在有点晚,”工藤新一说的很慢,说到一半又去盯着黑羽快斗的眼睛看。黑羽快斗当时脸上全是泪痕,眼睛也哭肿了,工藤新一觉得有点好玩,嘴角不自知地扬了起来,“不过那天的回复我还没有给你。”




“我先说好,我想听真话。”黑羽快斗每次都在自己毫无杀伤力的时候提条件,“不要是那种……”




“我不是那样的人,”工藤新一说,“如果不喜欢,我再遇见你的时候就会立刻想办法走掉。”




“不喜欢也没关系……”黑羽快斗反应了一下,“诶不对,什么?”




工藤新一笑出声来,觉得这真是最差劲的表白。回复等了三年,说的人害怕说,听的人害怕听,不过怎样都没差。他把毛绒绒的毯子边拉到黑羽快斗脸颊附近,和黑羽快斗十指相扣,手心轻轻贴上那道疤,额头抵上黑羽快斗拇指,然后把隔了三年的回复一字一字敲进对方心里。




“你选的时机太差劲了,”工藤新一说,“本来,那天我想先告白的。”






09




黑羽快斗记得自己那晚上好像是哭累了睡过去的,睡着之前还和工藤新一确认了好几遍喜欢不喜欢这件事,总之有够羞耻。工藤新一本来就是警视厅实习生,高中生时期进局子就没人拦,等到实习也算得上关系户,于是这次豪爽地动用了一下这些关系,请了一周长假在家里蹲。他平时从不请假,倒休的时候都随叫随到,这次惊动许多人,工藤新一不得不挨个解释,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才得以脱身。




他陪黑羽快斗呆了一周,语言交流不是很多,因为黑羽快斗原先被消耗太狠,工藤新一就打定主意让他缓一段时间,不过身体上的接触是一点都没少。黑羽快斗很粘,好像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充电,中午和晚上睡觉的时候喜欢拉着工藤新一的手,平时也常常讨抱,工藤新一从不拒绝,甚至经常主动给。他当时在让黑羽快斗调作息,白天黑羽快斗因为不能睡困得要命,却还是很听话,实在受不了就靠在工藤新一身上粘一会儿,倒了三天总算能在晚上睡着。黑羽快斗在第四天的时候受不了工藤新一家电饭煲熬的粥,至此之后这位厨师便光荣上岗。猫在第二天就接过来了,在新家适应了两天之后终于敢到处探险,天天跟在工藤新一脚跟后面喵喵叫,黑羽快斗一开始还训两句,后来就彻底放弃,最后甚至进化到能心平气和地看着猫在工藤新一身上打滚,其中血泪无须多言。




过了一个月,书咖后面清出了一个角落,用来放各种各样的魔术纸牌,再过了一阵,旁边新搭了个小书架,填满了关于魔术指导的书。黑羽快斗会在闲着的时候搞点编程,后来也当过外援去加固警局的安全系统,工藤新一看着他在控制室喝奶茶并且忙里偷闲打游戏,觉得超级有趣。




后来有一次他们一起去旅游,路过一个小小的许愿池。黑羽快斗当时已经恢复了超少部分的魔术训练,进展很慢但本人变得比原来要开心,可能是因为有个魔术菜鸟在旁边学了三个月也没学会硬币怎么转这件事强烈地增强了他的自信。他走到池子边抛硬币又接住,递到工藤新一旁边的时候变成了玫瑰。他手法不如原来熟练,工藤新一看出来一点他转场的动作,但是总体很流畅,比原来好很多。黑羽快斗好像也没想到能成,愣了一下之后才超级开心地笑了起来。




那天傍晚,工藤新一到便利店买东西,路过许愿池时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硬币都扔了进去。




许的愿望是“希望他开心。”








END










一点想法:




*“不要是那种……”其实是黑羽想说,不要因为同情说出违心的话,但没想到新是真喜欢他。




*新没有许愿“希望他还能成为魔术师”,因为他觉得不是魔术师也没关系,喜欢就是喜欢,因为看斗笑得非常开心所以就希望他以后也能这样,于是就许了“希望开心”的愿望。




*写的时候哭了好几回,(其实这个故事在脑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掉过两次眼泪了,一想到窝在新怀里哭的斗整个人就不行了TT)因为写的太狗血又想哭了()室友前段时间给我推荐了一部法剧,看完之后感觉是“救赎感很强的故事”,然后就也想写一个(?)因为太久没写了所以在复健感觉不是很能看TT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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